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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八只狐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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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八只狐貍

我將聊天界面滑到底,三個人發來的訊息都被我看完了,除此之外,比我高一年級的信介也發來了簡訊,他在Line上的訊息總是像寫信那樣正式。

信介:[小愛,今天玩得還開心嗎?我讓婆婆來我家吃晚飯了,請不要擔心,她現在正和我奶奶聊得很開心,說是要一起探討新的毛衣針法,我們在入冬之前應該能穿上新的毛衣了。]

信介:[織出飛鳥紋樣的半完工毛衣.JPG]

毛衣暖融融和有點紮人的觸感似乎透過屏幕傳遞到了我的手上,連帶著北信介的一字一行都變成了溫柔的夜風,讓我起伏過大的情緒緩緩平靜下來。

我:[我一切都很好,玩得很開心,今天晚飯是信介做的嗎?我也好想吃哦,明明夏天都還沒到,就已經能收到新毛衣,這也太幸福了吧:P]

信介並不像大多數同齡人那樣時時刻刻都拿著手機,但這一次他的回覆卻來得格外迅速。

信介:[那就好,晚飯是鹽烤秋刀魚和米飯的定食,還配了豆腐味增湯,回來的時候請過來吃一碗吧,剛好有多餘的食材,嗯,毛衣的確是一件會讓人感到幸福的衣物。]

我:[是!]

北信介認真的回覆了我的每一句話,我嘴角不知不覺的揚起,然後看向自己小推車裏的玩偶,又找到了石村班長的聯系方式。

我按照班長給我的包廂號碼,把玩偶一一地分給每個同學,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我有離開,但就算是我悄悄跑出去的補償吧。

不知是不是稻荷神安排的巧合,我和小野晃從電玩城贏來的娃娃分給每個同學還剛好剩餘一個,玩偶也將快樂的情感傳遞給了他們。

接下來就該解決自己的問題了,將暫時借來的小推車歸還後,我把最後一個娃娃塞進了制服包裏,然後站到那三人的包廂門前。

包廂裏面靜悄悄的,只有彩色的霓虹光線表示著這並不是一間空包廂。

我還沒有想好自己等會的措辭,懸在半空想要敲門的手半天都沒有落下去,僵硬得連指節轉動都困難十足,背上也變得汗涔涔的。

“你到底要在門外站多久?”有人從裏面拉開了門,原本金色的發絲被渲染成了夢幻般的藍紫色,連帶著黑色T恤都蒙上光彩,他撓著自己耳後的深色發茬,“笨蛋,真是的...等你等了超級長時間,不多唱幾首歌來賠罪的話可不會放過你哦。”

我怔了一下,旋即看向室內,只見包廂裏已經沒了其他人,角名枕著自己的左手靠在沙發背上,另一只手裏拿著手機,宮治則是在消滅著桌上的水果拼盤,腮幫子裏都被食物給塞滿了。

宮侑捕捉到我偏移的視線,表情不滿地擠進我的視野中,雙手抱在胸前,“和你說話的人明明是我,別看其他地方啦。”

“其他人呢?”我問道。

宮侑皺眉,“哈?我不記得有邀請其他人啊,阿治,角名,你們有邀請別的人過來嗎?”

“我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些人,就是你們的粉絲之類。”我解釋道,也不知道宮侑方才的話是故意的,還是真的和我不在同一個思維路線裏。

“趕走了。”宮侑聳聳肩膀,渾然不在意的說著。

“啊?”我睜大眼睛,“那些女生不是你們的粉絲嗎?就這麽趕跑了?”

“所以呢?太吵了啊她們。”宮侑並不想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,臉上的表情跟書翻頁一樣露出個笑容,“再在門口站下去,卡拉ok的小哥就要過來了,會被當成可疑人士哦。”

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把我帶到包廂裏,我被他拉得有些踉蹌,之前明明還在Line裏說自己生氣了的人,現在卻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。

真是太奇怪了。

不止是他,就連宮治和角名也都表情平和,聯想到剛才的事情,我心裏警惕起來,這幾個人不會是又要整我吧。

宮侑按著我的肩膀讓我在位置上坐下來,然後他坐到我的旁邊,角名停下滑動手機的動作,宮治也不再往嘴裏塞時令水果。

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,有如芒刺在背,放在膝蓋上的手也攥緊了,要是誰想整蠱,我絕對會先給對方一個教訓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,包廂裏還是靜悄悄的,像是被人給按下了靜音鍵,怎麽都沒人說話的,我悄悄擡眼瞥了一下周圍,最高也只能看到他們的肩膀。

“噗。”終於有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令人不安的詭異沈默。

只是這道聲音怎麽聽怎麽奇怪,很像是有人在...原本是很小很不惹眼的聲音,但這聲音偏偏被麥克風給放大了,經由音箱的震動,在不大的包廂裏回蕩著。

回蕩著,回蕩著,回蕩著...現在不止是這個包廂,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。

宮治捏著鼻子開口,“絕對是阿侑你放屁了吧,好臭,你連放屁都是一絕啊,我們的二傳手。”

“...怎麽可能!”宮侑一下從自己的位置上彈起來,“我對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有在嚴格管理,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。”

“哦哦哦那這個話題怎麽會剛好出現在你的屁股旁邊。”角名用手指著罪證,沙發上一個可憐兮兮的麥克風。

“啊咧?這個東西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,絕對是你們兩個故意放過來誣陷我的吧。”宮侑惱羞成怒地看著兩人,“說到底那種毫無氣勢的屁怎麽可能是我放的啊,要是我的話,絕對是連哥斯拉都能打敗的那種龜派氣功。”

“屁派氣功吧。”宮治捂嘴悶悶的笑著,“話說那種事情如果發生的話,不止是哥斯拉,恐怕人類都會被你滅絕掉吧。”

角名讚同地點著頭,“怎麽看都是原子/彈級別的啊,到這種份上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說句厲害了。”

宮侑瞪著兩人,突然看向我,“小愛,你肯定願意相信我的吧?”

在接收到宮侑的認真視線後,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,這一笑就停不下來了,肚子都跟著一縮一縮的有點發疼。

“都是些什麽鬼啊,當我是夏洛克屁爾摩斯嗎?你們三個人是真的笨蛋吧,就是笨蛋沒錯了...”我一邊吐槽一邊錘著沙發的靠墊,“這裏難不成是什麽綜藝現場嗎?請不要太重視自己的屁了啊宮侑同學。”

等我笑夠之後,我抹了抹眼角的淚水,重新坐直了身體,方才郁積在胸腔裏的苦悶似乎也隨著笑聲給排出去了。

“果然笑了啊。”宮侑長舒一口氣,雙手叉著自己的腰,“要不是已經喜歡排球了,我絕對要去試試當藝人。”

“欸?剛才的是...”我不解地看著三人。

宮治解釋道:“剛才是貨真價實的阿侑出糗show,因為我們想讓你開心。”

“嗯,你沒過來的時候,我們也稍微想了一下,雖然你從來都沒有跟我們說過,但你很在意那些人吧。”角名說話總是如此的一陣見血。

“我也有點太得意忘形了。”宮侑難得表情認真,他那張臉沒有笑起來的時候,會泛起一種類似乎匕首開刃時的光芒,“果然比起那些人,我更加在意你。”

“啊?”宮治楞了一兩秒,然後狠狠地沖過來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宮侑的腦袋給按下去,快到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,“你說這種話會嚇到她的啦,白癡阿侑!”

實話實說,現在的宮治好像才更嚇人吧。

宮治沒好氣地轉頭對我說著,“別在意他說的蠢話。”

“餵,給我松手啊你這個豬治。”宮侑奮力地甩開宮治的手,“你說的才是蠢話,世界第一蠢的蠢話。”

兩人在沙發上扭打成一團,我突然就覺得這一刻很珍貴,應該用什麽能夠停留住時間的魔法給記錄下來。

於是我拿出手機,打算像某只狐貍一樣拍張照片,正當我點開相機應用對準二人時,一只手伸了過來,兩根手指覆在我的手背上。

“這個角度更好,他們兩個人的臉就都能夠入鏡了。”角名淡淡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,與胸腔共振著。

我都不用回頭我就知道他現在離我有多近,近到都能感受到心臟的起伏,正在緩慢的走向共鳴。

角名就著我的手調整著拍照角度,身上沐浴液混著皂粉的味道不停地往我鼻腔裏鉆,我用力地挺直背部,生怕一個洩力就會將距離拉到零。

“就這樣吧,按下快門。”角名的聲音又一次響起,我咬著口腔內的軟肉,動作僵硬地按下了快門。

哢嚓一聲響起,眼尖的宮侑立馬看過來,他眉頭擰起,臉色驟然一變,推搡著宮治大概是想要來搶我手裏的手機,但他的視線似乎又不在手機上。

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饒是運動神經再發達的人也沒辦法反應過來。

看著宮侑伸手的時候,我下意識地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,背對著我的宮治意識到有哪裏不對,手指扣住沙發的邊緣,試圖不讓自己被宮侑推著走。

但他的姿勢實在不好施力,於是場面就變成了奇怪的樣子。

角名的手臂擋在我的身前,另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胳膊,宮治則是剎車不及,一腦袋靠著了我的腿上。

被漂染過粗糙發質刺撓著沒有被布料覆蓋到的皮膚,而宮侑幾乎就要和我臉貼臉了,他還保持著抓什麽的姿勢,一手按在角名的肩膀上,一手在我的身側,為了保持平衡,他不得不把下巴擱在我的肩頭,硬硬的硌著我的骨頭。

幸運的是這幾股力相互抵消了,被圍困在中間的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,只有鬢角的頭發被弄亂了一些,還有就是高舉著手機的小臂有點發酸。

不幸的是這一幕實在是過於微妙了,三個人的溫度疊加在我身上,讓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臉也開始發燙。

“松手。”角名咬牙切齒的說著。

“你先讓開。”宮侑不甘示弱。

“餵,倒數吧。”宮治提出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法。

我捏緊拳頭,咬緊牙關,“你們...”

“這群笨蛋家夥!!!”我推開宮侑,甩開宮治,撞開角名,猛地站起身。

真女人從不回頭看爆炸!

都是直面爆炸。

我看著轟然倒塌的真人疊疊樂,扔下一句很酷的狠話,“你們自己玩吧!”

最後還是沒走,因為這三個人纏一起了,我還得去解開。

解開後就被狐貍妖怪給纏上走不掉了,領略到了宮侑那奇異的歌聲和雙胞胎的二重唱,角名唱歌倒是意外的很好聽,就是沒什麽感情。

輪到我的時候,三個人表情都超級認真,仿佛這是在東京巨蛋演唱會的現場,還誇張地為我應援起來了,宮侑說他還特意請教了身為偶像廚的阿蘭君。

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,看著幾張帥氣的臉蛋為自己應援,心情也開始飄飄然的膨脹起來。

最後一首是當下最熱門的流行曲,上至八十歲的老奶奶,下至剛上國小的小孩子,都會哼上兩句的大熱曲。

於是我們四個人爭先恐後地唱起來,誰也不肯讓著誰。

在放聲的歌唱之中,我突然感受到了所謂青春的混亂。

我們就像是那只貓咪,企圖從混亂的毛線團中尋找出正確的線頭,過程卻是弄巧成拙,自己反倒是被毛線給困住了。

像是散落一地的彩色鉛筆,被風熨燙過的傍晚天空,無趣催眠的蟬鳴,濕熱的空氣,信號塔之間停落著麻雀的電線,青春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那堆毛線團,我們在這混亂的一切中,找尋著關於未來的線頭,那個唯一正確的線頭。

用一種中二的說法來講,就是——請享受這混亂的一切吧!請認真去追尋真物吧!

在聚會散場後,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,他們手裏都還拿著我送的娃娃。

人來人往的街道出現一個大頭貼照相亭,我興致滿滿地提議著去拍一張照片吧,就當是今天的紀念。

這個小小的照相亭對於四個人來說還是太擁擠了,更別提其中的三個人還是身高超過一米八的運動系,他們幾乎是要彎著腰才能勉強擠進來。

他們看著我認真的挑選著濾鏡和貼圖,在面對慘白濾鏡時露出驚恐的表情,又在看到過於可愛的兔子耳朵貼圖時微妙地表示著抗拒。

但抗拒失效,因為投幣用的是我的錢。

等準備好一切之後,我按下倒計時按鈕,“把娃娃都拿出來呀,角名你不要害羞,宮侑你擋住我的鏡頭了!治君再靠近一點,三——二——一——”

“笑!”

照相亭沖洗出幾疊相紙,相片上的我們笑得過分燦爛,連粉色的牙根都露了出來,只有角名那個狡猾的家夥用玩偶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,這完全就是在作弊吧。

“這張小兔子治君太可愛了,臉上那是濾鏡嗎?還是沾上的打印顏料?怎麽紅成這樣。”我拇指摩挲了幾下相紙,發現沒有任何變化。

宮治抿著嘴唇,局促地移開視線,“是濾鏡。”

“還有這幾張,你們怎麽都沒看鏡頭,拍大頭貼的時候眼神要堅定啦,堅定!”我落下一個重音,又釋懷的笑起來,“嘛,不過就是要這樣才好看。”

用旁邊的裁紙刀把相紙剪成一條條的後,用封口袋裝起來遞給三人。

車站很快就到了,回家的方向和這幾個人都不同,於是我們在車站就道別了。

上了電車之後我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,軌道和街區之間的距離近到我伸出手去就能碰到路邊的藤蔓,橫在列車頂上的纜線將天空切割成不規則的方塊,像是隨時都會掉落下其中一塊。

光波開始播送車站名,我熟稔地拿出手機,對準圓形插孔按了進去,將耳機帶上,耳朵裏被歌聲填滿,村下孝藏的聲音比我們混亂的演唱要好聽多了。

伴隨著歌聲,原本消沈下去的疲憊感開始反噬,我靠著窗戶,打算小憩一會。

再次睜開眼的時候,廣播裏柔和的女聲播報著下一站我就應該下車了,還好沒有睡過站,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很幸運。

到了啊,名為家的地方。

在經過一家小型超市時,我突然想到家裏的洗發香波快用完了,得趕緊買幾瓶才行,夏天馬上就要到了,頭發也需要勤加打理。

剛開始走進超市的時候,我只想買一瓶洗發香波,等我走進超市後,我覺得自己什麽都缺,好像什麽都可以買一下。

反正現在的時間還早,逛一下也未嘗不可,然後我就在生鮮區遇到了信介,他的發色在人群中格外惹眼。

等我走進才看到他推著一個購物車,裏面裝著各類的食材,手裏還拿了兩盒不同的豆腐,表情專註地看著上面的配料表。

“嘿,猜猜我是誰?”我悄悄站到信介的身後,粗著嗓子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
信介纖長的睫毛撓著我的掌心,額發落在指節上,我甚至能夠感受到眼球的輕微顫動,“不知道,到底是誰呢?”

我松開手,嘿嘿一笑,背著手從信介的旁邊探頭冒出來,“我是意外先生哦~”

北信介咧嘴笑起來,要是哪個排球部的人在這裏,看到自家主將此時臉上的笑容絕對會被嚇一跳。

他似乎是想拍拍我的發頂,但礙於手裏的兩盒豆腐,只得中斷了動作,“原來是小愛呀,真是嚇了我一大跳。”

“欸——”我把尾音拉得很長,“信介剛才是真的沒有猜出我來嗎?”

“猜出來了,但配合一下會更加有趣吧。”北信介向來都不會說謊,“畢竟我很熟悉你。”

“我就知道。”我得意地揚起下巴,“真不愧是我們的信介。”

“不過話說回來。”我看向北信介堆滿食物的購物車,其中不少還是我愛吃的菜,“信介你這麽晚還出來買菜嗎?”

“因為你說想吃我做的晚飯。”北信介向來不會說謊,向來坦誠,也向來可靠。

我聽後不免有些內疚,“但你不是說還有剩餘的食材嗎?”

“啊...那些東西你可能不愛吃,我認為每一頓飯都得好好吃才行,敷衍自己的胃是一種不好的習慣。”北信介謹慎地回答著,“還是選這個豆腐吧,口感更嫩一點,豆腥味也更淡。”

說完之後,北信介將一盒豆腐放到自己的購物車裏,“接下來是蔬菜。”

我們像東征的十字軍一樣在超市裏開啟了地毯式搜尋,只為了能找出最好的食材搭配,有時候我都很佩服信介的這種認真精神,他總是不管什麽事情都能做到自身的極致。

除了食材區外,我也突發奇想地拉著信介去往其他區域。

“信介信介,看我這樣像不像鹹蛋超人!”

“這個薯片居然還出了芥末口味,噫——好怪,但好想嘗一嘗!”

“欸,新鮮的水果都被大家給搶空了,果然晚上不適合逛超市。”

“買點這個吧信介,最近家裏也差不多要開始噴灑驅蟲藥水了。”

“還有這個噴壺,用來給北奶奶打理花園剛剛好,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種失敗的那珠月季花嗎?”

“小型超市竟然都開設了家具區,好軟的床墊!可惜我們家裏都是榻榻米。”

我們逛著逛著,購物車也變得越來越滿。

於是本來只是來買洗發香波的我,最後和北信介一人拎著一個沈甸甸的袋子走出了超市。

走出去沒多久我就感覺手腕酸脹,小腿肚也一跳一跳的發熱,但一想到能吃到信介做的晚飯,疲累就全部被清空了。

但信介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,幫我承擔了一半的購物袋重量,我們一人提著購物袋的一邊,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拎著另一個袋子。

一輪銀色的滿月掛在路邊的櫻花樹上,冷淡的銀白和柔和的櫻粉在名為夜空的調色盤裏被混合起來,又被風吹散,紛紛揚揚地灑落了滿地的花瓣和細碎月光。

全都輕巧地黏在我們的鞋跟上,一切都在流銀般的月色裏悄然流動,我們也是。

終於終於終於把體育祭和後續的劇情結束掉了,真是很累很累,但這一部分寫得我很愉快,有種疲憊但滿足的感覺,就像文裏剛結束體育祭的眾人,接下來會使用時間大法,來到我們的花火大會和夏日祭典環節!!

哎呀哎呀第二個夏天來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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